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伦敦金融城的四种未来

所谓自助者天助,金融城未来的兴衰,取决于今天的选择与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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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读者,

伦敦金融城曾经扮演过不同的角色:罗马的贸易前哨;大英帝国的金融专家;管制松懈的雅痞士乐园。现在,它需要另一次重塑。英国退欧正在侵蚀金融城作为欧洲主要金融中心的地位。对于金融城未来的定位,存在多种猜测。

本文对其中四种主要情形进行了可行性检验,并给出了每种情形的赔率。我们也欢迎读者通过电子邮件Lexfeedback@ft.com或在本文末尾的评论栏提出自己的意见。

第一种情况是最容易预判的--它看起来已经是死路一条。

受压制的规则制定者(赔率20:1)。

能维持现状将让现有的企业获益。因此,大多数金融城老板都希望英国脱欧不要带来什么混乱。他们设想,英国将效仿欧盟的金融监管,这会让乐于合作的欧盟政界人士和监管机构感到高兴。银行、券商和交易所的资本和产能将留在伦敦,继续规模经济产出。

但欧盟已经用鲍里斯•约翰逊提供的弹药,消灭了这种乐观的预期。在达成贸易协议时,英国将重点放在了渔业,而忽视了金融业,从国家层面来看,渔业在经济上微不足道,而金融业是英国拥有国家优势的少数行业之一。

欧盟并未授予伦敦金融城企业在欧洲大陆市场享有与本土企业“对等”的待遇。它现在也不太可能改变主意。就目前而言,将英国拒之门外对欧盟金融中心有好处。通过要求欧盟投资者逐步将交易和清算业务转移到欧盟本土,欧盟就可以保证大量非欧盟资本也跟着转移过来。流动性将吸引更多的流动性。

以欧盟股票交易为例。以前,超过一半的业务是在伦敦的平台上进行的。芝加哥期权交易所(CBOE)的数据显示,过去的5天里,这一比例不到五分之一。

坚持欧盟的规则,只会有个微不足道的好处,可以总结为: "不会有进一步的伤害"。相反,英国希望通过偏离欧盟模式来获取利益。这激发了一个更光明的愿景:

泰晤士河畔的新加坡(赔率3: 1)

从某些方面来看,这个东南亚金融中心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模式。它是整个地区的离岸中心,法律规则适用于商业交易。伦敦类似的“腹地”将是欧洲、中东和非洲国家;由伦敦撮合的美国和亚洲的交易则会带来额外的活力。

新加坡的监管被视为灵活但强硬的。兴隆(Hin Leong)和来宝(Noble)等大宗商品集团的破产,没有给这个金融中心带来更多声望。但伦敦也有很多破产案例,供应链金融公司Greensill就是一例。

新加坡也是一个宜居的城市国家,很多外派金融人士都乐意在这里呆上几年。这背后的一个原因在于,这里个人所得税的最高税率为22%,而企业所得税为17%。

这在英国是行不通的。希望“升级”的英国政府正在将公司税提高到25%。但就新加坡模式而言,相比于低税率,威权主义可能对交易的影响更大,这是英国不能效仿的。

一个更大的问题是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(Financial Conduct Authority)是否有能力推行新加坡金融监管局(Monetary Authority of Singapore)灵活的、经济驱动型的监管风格。这么做将会把作为准央行的活动与监管金融市场结合起来。

但这家行事迟缓的英国监管机构自成立以来,就将工作简化为对消费者权益的关注。政府内部正在施压,要求FCA更全面地考虑英国经济利益。这需要财政部对该组织进行深入改革。

顺便提一句,“泰晤士河畔的新加坡”一词有双重含义。对一些英国人来说,这让人联想到不光彩的外国做法。这在Z/Yen等咨询公司的调查中没有得到证实,这些调查对新加坡的评级很高。然而,监管机构“竞次”对英国来说是一个真正的危险,将引发以下噩梦:

牛仔之都(赔率7:1)

英国正计划放松监管。可能的举措包括:允许优质的上市公司为创始人提供具有额外投票权的股份;取消欧盟金融工具市场法规(Mifid II)的部分内容;修改欧盟偿付能力监管标准II(Solvency II)对保险公司的资本缓冲要求。

就其本身而言,这些措施没有什么特别令人反感的地方。危险在于,英国的监管放松会过了头。劣币会驱逐良币,奸诈之徒会取代诚实的经纪人。伦敦金融城将遭受业务的净亏损。温哥华证券交易所(Vancouver Stock Exchange)就是这一现象的例证。1989年,该交易所被《福布斯》(Forbes)称为“世界诈骗之都”。该交易所松懈的标准和糟糕的声誉意味着严肃的投资者会避开它。该交易所最终被另一家交易所集团收购。

英国已经有了松懈的势头。华尔街人士自以为是地指出,金融危机爆发后,监管不力是一个“伦敦问题”,尽管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是美国本土发行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。在此之后,伦敦吸引了哈萨克斯坦和印尼的矿商上市,这些公司对英式公司治理规则的遵守程度很差。

如今,伦敦的目标是远离那些为融资蜂拥而来的碳密集型资源集团。相反,专家们希望的是:

精益、绿色的融资机器(赔率5:1)

为可再生能源企业筹集资金并不比为高污染企业筹集资金更困难。你需要的是足够规模的资本和专业知识。碳转型对伦敦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趋势,因为它够复杂,涉及大量资金,而且需要很长时间。

目前仍存在一些障碍。最大的问题在于,英国在绿色金融方面的国际信誉有限。与法国、德国、意大利、荷兰和瑞典不同,英国政府甚至还没有发行绿色债券。德国此类资产(包括公司债券)的发行总额为580亿美元。根据气候债券倡议组织(Climate Bonds Initiative)的数据,英国以137亿美元位列末席。

英国股市缺乏大型可再生能源公司。欧洲领先的可再生能源集团Orsted在哥本哈根上市。风力涡轮机制造商Vestas也在丹麦上市。其竞争对手Siemens Gamesa和Nordex的股票主要在马德里和法兰克福交易。

伦敦确实有大量传统的油气业务,如英国石油(BP)和壳牌(Shell),伦敦的金融家们可以帮助对这些业务进行重组。

伦敦还拥有碳衍生品交易。洲际交易所(Intercontinental Exchange)运营着拥有欧洲排放许可的期货市场,去年的交易量相当于122亿吨碳。

今年5月,洲际交易所将开始英国许可证的拍卖,并建立一个平行的期货市场。但这将比欧洲的同类交易所规模更小。ICE将于今年6月把后者移至阿姆斯特丹,部分原因是因为欧盟拒绝给予伦敦金融城同等待遇。

如果一切愿望都能实现,乞丐早就发财了。

英国对绿色金融的渴望与其资质之间的错位相当令人苦恼。如果抱有将伦敦金融城打造成世界金融科技中心的希望,你可能也有类似的痛苦。英国有很多优秀的金融科技公司。但只要估值更高,流动性更强,美国就会吸引更多公司赴美上市。这就是爱尔兰支付集团Stripe计划在纽约上市的原因。

如果这座城市要想在任何一个为其提出的新名头下茁壮成长(除了“牛仔之都”,连同那必不可少的沙龙钢琴和枪战),英国政府将不得不做更多的事情,而不是委托保守党同行撰写时事分析。英国不仅需要一项工业战略,也需要一项金融战略。玛格丽特·撒切尔政府在1986年制定的金融城规划被称为“金融大爆炸”(the Big Bang)。她的继任者需要重新思考伦敦的金融集群。

欧盟拒绝给予对等待遇可能被证明是其最大的错误。如果它继续其排他性的路线,它可能会通过严格的监管,建立起高墙,将外国资本拒之门外,同时也将欧盟资本挡在门内。这将对伦敦金融城十分有利。

本周愉快,

乔纳森·格思里

Lex专栏负责人

本文编辑:渔忍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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